【喻黄/ABO】包办婚姻引发的悲剧（十八）
Alpha喻 x Omega黄，生子预警
联盟全员天使设定，是伪装成普通人守护人类社会的真·天使
因为天使生育率太低而存在包办婚姻的惯例
预警：本章有双花提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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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想不出该如何回答，黄少天过了很长时间没有开口。喻文州也没有追问，只是紧紧地环抱着黄少天的双肩，把头埋进他的怀里。
黄少天有些被喻文州的力气吓到了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，轻声问他怎么了。喻文州缓慢地摇摇头，深深吸进一口气又吐出来，只说一句“没事”就不再说话。
黄少天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很薄，喻文州的吐息和动作挠得他胸口处痒酥酥的，习惯了每天晚上至少做一次的身体逐渐产生了不合时宜的反应。黄少天有些尴尬，不想让喻文州发现自己的状况，但又下不了决心把喻文州推开。
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，张佳乐打完电话回到了病房，把他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。
“你们都饿了吧？想吃点什么，我让人去买。”
“那就麻烦张队长了。”喻文州从黄少天的怀中抬起头来，转向张佳乐。“请给我们带两碗白粥，或者口味比较清淡的面条也可以。”
“病号是该吃得清淡些。”张佳乐点头。“喻队长你自己呢？”
“我跟少天吃一样的。”
“那怎么行！”张佳乐连连摆手。“听说喻队长喜欢吃白斩鸡对吧，其实我们K市的白斩鸡也做得很不错，跟你们G市的比起来别有风味。”
“既然来了K市还吃什么白斩鸡，应该吃最有名的汽锅鸡！”黄少天一副很有研究的样子接话道。“还有K市特色傣味鸡，花椒鸡，鸡汤过桥米线……诶你们不如出去吃吧，打包带过来的话菜都凉了。我反正也不饿，你们去吃你们的，不用管我。”
“两碗白粥就行。”喻文州坚持道。“我最近胃口也不太好，想吃点清淡的。”
黄少天知道喻文州根本没有胃口不好，只是为了陪他吃白粥才会这样说，便劝他改变主意：“胃口不好也不能不吃饭，白粥哪有营养？别到时候我退烧了可是你又饿病了，明天的演习要怎么办？”
“黄队长说得对，喻队长你就别跟我客气了。”张佳乐不再等喻文州说话，拿出手机吩咐人打包黄少天刚才提过的所有菜式，最后没忘给黄少天单独点一份白粥。
挂掉电话之后，张佳乐走到病床边探了探黄少天的额头。“还有些烫，不过比刚到医院的时候好多了。你不知道你那样子多吓人，怎么叫都没反应，打你的脸都打不醒。”
“我靠你居然还打我脸，打人不打脸懂不懂！”黄少天怒了。“还有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非要我去演习你好意思吗你！？”
“这不是看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。”张佳乐灿烂地一笑。“而且黄队长你可是剑圣，区区一点小病怎么能难得倒你呢？”
“这倒是没错。”黄少天点点头。他向来是很爱听别人夸奖的，一听这话心里自然受用。
就连张佳乐都相信黄少天不会因为生病而影响发挥，为什么喻文州就不能对他有点信心呢？黄少天一时之间有些郁闷。可是，既然张佳乐说他刚到医院的时候病得比较吓人，喻文州会担心也是正常的。回想起喻文州刚才那个无言的拥抱，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一样，黄少天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安慰他，反而还用那么差的态度说话。
“因为你前段时间刚被标记了，医生说孕O最好避免用退烧药，可是喻队长说你没有怀孕。”张佳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，神色似乎变得有些凝重起来。“检查结果还真的是没有怀孕。”
“并不是被标记就一定能怀孕的。”黄少天解释。“也有可能怀不上，只是这个概率好像比较小。”
“确实很小，所以我没想到在我身边就有第二个例子。”张佳乐看着他说。“其实我和孙哲平也是一样的。我们的AO匹配度有92%，可是我和他之间没办法诞生后代。”
黄少天惊讶极了，想了想又觉得恍然大悟。“怪不得你们结婚两百多年了都没有孩子，你以前还说只是暂时不准备要。”
“这样说是因为外界知道真相的话会很麻烦。孙哲平虽然是百花的书.记，但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不能有孩子也不离婚，很多方面还是会有压力的。所以我希望你们也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。”
黄少天立即说“没问题”，喻文州也点点头说“放心”。
“所以，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？”张佳乐用审视的目光交替地看了看眼前的两人。“要是让你们魏书.记知道了你们不能有孩子，多半是要让你们离婚的。”
“他已经知道了，可是他答应再让我们试一段时间。”黄少天回答。“等到我的标记满三个月了还是不能怀孕的话，我们才会离婚。”
“满三个月？”张佳乐讶异。“你知不知道满三个月的标记要做手术才能去除，还会留下后遗症。”
“说错了说错了。不是满三个月，是快要满三个月之前。”黄少天纠正道。“那个时候自然解除标记还来得及。”
“我劝你们最好改变主意。要不就别离婚，要离婚的话就尽快离，不要再拖下去了。”张佳乐的语气严肃起来。“如果标记的那一次没能怀上，以后再试多少次也是没用的，你们看我和孙哲平就知道了。自然解除标记虽然没有后遗症，疼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，而且标记越牢固就会越疼。我当年还不到一个月的标记，解除的时候都疼得够呛，更不要说快满三个月的标记，有时甚至要手术才能去除。”
张佳乐说到后面的时候，黄少天感觉到喻文州环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一下子收紧了，连忙把话题扯开：“原来你曾经解除过标记吗？可是你和孙书.记并没有离婚，为什么也要解除标记？”
“原本是要离婚的。当年百花的书.记还不是孙哲平，我们两个又没法要孩子，查出来之后就被强制离婚了。孙哲平不同意跟我离婚，我就被书.记藏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，等待标记自然解除。可是他在标记解除之前就找到了我，所以没有解除成功。”
“那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我们就私奔了，到B市去住了一段时间。”张佳乐露出怀念的微笑。“孙哲平在那边有关系，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，让当时的百花书.记批准了我们复婚。”
“私奔？这么浪漫……”黄少天感叹，想了想又问：“你刚才说孙书.记不同意跟你离婚，也就是说不同意的只有他？你其实是同意离婚的吗？”
“对啊，这都被你听出来了。”张佳乐耸了耸肩。“我那时就是想……你也知道的，身为Omega的责任，对百花的责任。可是后来我就想明白了。百花还会有别的Omega，孙哲平却只有我一个。”
“要是所有Omega都这样想的话，天使种族就真的要完蛋了。”黄少天不假思索道。
张佳乐的眼神有些黯然。“你说得对。我逃避了种族延续的责任，这个过错没有辩解的余地，可是我并不后悔。”
“我那样说的意思不是要评判你的做法。”黄少天有些不自在地说。“而且，百花的生育率还是比蓝雨要高不少的。我们的情况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了？”张佳乐问。“蓝雨也会有别的Omega，可是喻队长只有你一个，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？”
听到这句话的瞬间，黄少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沉了一下。他有些想转头看看喻文州此时的表情，但最终还是不敢看。
“不一样的。”黄少天用尽可能冷静的声音说。“你和孙书.记在分化之前已经两情相悦，就差没有私定终身了。可是我和喻队长没有这种感情基础，我们原本就是为了延续后代才会结婚的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们这叫没有感情基础？”张佳乐翻了个白眼。“没有感情基础能腻歪成这样，你是当我没谈过恋爱吗？”
“……算了，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。”
黄少天不知应该如何向张佳乐解释。他和喻文州的情况比较复杂，确实不能用一句没有感情基础来概括。喻文州似乎是喜欢他的，这大概就是张佳乐会觉得他们“腻歪”的原因。可是他对喻文州并不是这种感情，喻文州对他的感情也是在结婚之后才莫名其妙地产生的。虽然他们已经认识几百年了，可是关系一直很差，喻文州喜欢上他至今为止还不到两个月。这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。
所以，他和喻文州的情况跟张佳乐和孙哲平的情况是不一样的，不仅仅是因为百花的生育率高于蓝雨。跟他离婚之后，喻文州还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对象，黄少天对此没有任何怀疑。短短两个月时间的感情，相对于天使的漫长生命而言，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。
到了晚上十点，黄少天的体温降到了38.5度。虽然还算是发烧，可是黄少天坚持认为38.5度比起40度已经算是退烧了，所以总算说服了喻文州同意他参与演习。
联合演习的主要目的是提高双方协同作战的能力。考虑到刚开始的时候双方的熟悉与默契程度不足，任务难度从演习第一天到第三天有着循序渐进的设置。在演习的第一天，因为任务本身没多少挑战性，黄少天带着低烧上场也还是游刃有余，一边砍怪一边跟百花的队员们叽叽喳喳聊个没完。
在演习的第二天，黄少天的体温已经完全回复正常了，但晚上还是应喻文州的要求住在医院观察。等到三天的演习全部结束之后，留在K市的最后一个晚上，他们终于不再睡医院，而是住进了张佳乐给他们预定的豪华双人蜜月套房。明明是公务出差却给他们预定蜜月套房，黄少天搞不懂张佳乐到底是怎么想的。可是他和喻文州这几晚在医院都是分床睡，现在换了蜜月套房恰好适合办正事。
这天晚上，蓝雨和百花各自的脱单促进协会合作组织了联谊，时间安排在晚宴之后。喻文州和黄少天都是已婚人士，没有参加联谊，晚宴一结束就回到了酒店。虽然时间还早，黄少天却迅速地洗完澡钻进被窝里躺着。喻文州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，过几分钟就摸一次他的额头，确认他没发烧之后就又回到书桌前工作。
“还没写完吗？一定要现在写吗？回去再写不行吗？不如快来睡觉吧快来快来快来……”
在黄少天持之以恒的骚扰之下，喻文州终于无奈地放下了笔。“少天，我要趁演习刚结束的时候整理好思路。要是回去再写的话，很多细节和灵感可能就记不清楚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记不清楚呢，你这么聪明！”黄少天一本正经地严肃说道。“我们今晚住的可是蜜月套房，你居然在这里写工作报告，有没有尊重过蜜月套房的感受？”
喻文州轻声叹气，离开书桌走到床边坐下，又用手背探了探黄少天的额头。
“真的没有发烧，要说多少次你才相信呢？”
黄少天不情愿地躲开，喻文州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脸不许他躲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眼睛。黄少天原本以为喻文州想要接吻，可是片刻之后，他又把手松开了。
“前段时间，我跟魏书.记商量过一次关于接任的事情。”喻文州垂下视线开口道。“其实魏书.记也有过退休的想法。可是等你怀孕之后，蓝雨可能会度过一段比较艰难的时期，二队的研究任务也会加重，他不放心撒手不管。所以我就想，如果你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的话，我会放弃在近期谋求接任的打算，专心投入二队的研究工作。”
说到这里，喻文州深吸一口气，抬起目光看向黄少天：“少天，你的想法还是跟以前一样吗？要是我们不能有孩子的话，你是想要跟我离婚，还是继续跟我在一起？”
黄少天不明白喻文州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，可是这个问题上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，所以他愣了一下之后就很快回答：“当然是离婚。”顿了顿又补充：“我是说，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是不能有孩子的话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喻文州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。“那就不必再等一个月了。明天回到蓝雨之后，我会去请求魏书.记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。”
“为什么？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？”黄少天既惊讶又不解。“我们都已经努力这么久了，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个月呢？要是现在离婚的话就等于前功尽弃，至今为止的努力也都全部白费了，这不是太亏了吗？”
“要是再拖下去的话，我对你的标记越来越牢固，解除的时候你会很疼。”
“我不怕疼！”
“可是我怕。”喻文州轻声说道，稍微闭上眼睛又睁开。“少天，其实我在来到K市之前已经猜到了，孙哲平和张佳乐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孩子，很可能是因为和我们一样的原因。既然他们过了两百多年也没有成功，我们只有两个半月的时间，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用。可是我当时只想着不想把你让给其他人，哪怕能再多占有你一天也好，不想跟你分开。所以，明明看着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受苦，明明知道你会生病都是因为我给你造成的压力，我也还是自私地抓着你不放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样想？两个半月的期限原本就是我提出来的啊！”黄少天从没想过喻文州竟然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。“而且你不是也在陪我一起吃苦吗？其实我是知道的，你这段时间不吃肉都是为了我。”
“我不觉得苦。”喻文州摇了摇头。“对我来说，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，就算一辈子不能吃肉也是幸福的。”
黄少天听得胸口一疼，几乎想要告诉喻文州其实他也不觉得苦，这是他的真心话。可是，他无法回应喻文州所说的那个一辈子在一起的愿望，所以他不能说出这种会让喻文州产生错误期待的话。
“回到蓝雨就离婚吧。”喻文州抓住他的手紧紧攥在手心，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着。“就当是为了我，让我可以更早地忘掉你，再找到下一段感情重新开始。”
黄少天一言不发地陷入沉思，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道：“你说得对。”
既然喻文州都已经做好了重新开始的打算，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拦？这样一段看不到希望的、只会给人带来痛苦的关系，早些结束才是唯一的解脱。
“那么就按你说的办。”黄少天艰难地说。“回到蓝雨之后，我们就离婚。”